十一月將雪,寒誰計有無。
雲橫凍鵬翼,霰集泣蛟珠。
萬里風爲使,千門玉作樞。
縞衣來自鄭,濤鷺卷從吳。
積甲聞熊耳,觀鵝入越都。
庭槐高臃腫,屋蓋素模胡。
騁巧能藏醜,論功解飾枯。
巢禽皆白鳳,來獸必騶虞。
遼俗休誇豕,燕丹久望烏。
袒裘無壯臂,附火念焦髗。
歌竹休王滿,餐毛活使蘇。
亡羊何可問,別鶴不應孤。
靡密同脂網,縈迴似舞姝。
漸深由片片,取重本銖銖。
日月方收照,乾坤不辨隅。
雖輕自相壓,更絜亦終渝。
飢虎僵幽谷,游龍脫勁須。
佳人調密蔗,公子擁貂狐。
共是空囊客,曾非暖席儒。
黃昏特過我,興與灞陵俱。
十一月即將下雪,寒冷誰去計算有沒有。
烏雲橫亙彷彿凍住了大鵬的翅膀,霰雪聚集好似哭泣的蛟珠。
萬里長風作爲使者,千門都用玉來做門軸。
潔白的衣服來自鄭國,波濤中鷺鳥卷着從吳國而來。
堆積的鎧甲聽聞在熊耳,觀賞白鵝進入越都。
庭院中的槐樹高高地粗壯,屋蓋像是樸素的模胡。
施展技巧能夠隱藏醜陋,論功能夠化解掩飾枯萎。
巢中的飛禽都是白色的鳳凰,來的野獸一定是騶虞。
遼地的風俗不要誇讚豬,燕太子丹長久地盼望烏鴉。
袒露着皮裘沒有強壯的手臂,靠近火想着被燒焦的頭顱。
歌唱竹子不要學王滿,喫毛髮能讓蘇武存活。
丟失羊怎麼可以詢問,別鶴不應孤獨。
細密如同油脂的網,縈繞回旋好似跳舞的女子。
漸漸加深是由一片片構成,獲取重量本是一銖銖積累。
日月剛剛收起光芒,天地分辨不清角落。
雖然輕微但相互擠壓,更加潔淨最終也會改變。
飢餓的老虎僵硬在幽深的山谷,遊動的龍掙脫了強勁的鬍鬚。
佳人調製濃甜的蔗汁,公子擁有貂皮和狐狸。
都是空着口袋的客人,不曾是能坐在溫暖席上的儒者。
黃昏特意來拜訪我,興致與在灞陵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