晝夢與予行,早發江上渚。
共登雲母山,不得同宮處。
何差不同宮,似所厭途旅。
樹杪俯烏巢,坼{彀弓換卵}方仰乳。
雄雌更守林,號噪見飛鼠。
鼠驚豎毛怒,嫋枝如發弩。
逡巡吼風雲,遠望射巖雨。
東南橫虹霓,萬壑水噴吐。
下尋歸路迷,欲暮各愁語。
忽覺皆已非,空庭日方午。
白天做夢與我同行,清晨出發在江邊小洲。
一起登上雲母山,卻不能在同一處宮室。
爲何有差別不能在同一宮室,好像是厭倦路途奔波。
在樹梢上俯瞰烏鴉的巢,鳥蛋剛破殼正仰頭喫奶。
雄雌烏鴉輪流守護樹林,大聲號叫時看見飛鼠。
老鼠受驚豎起毛髮怒,在樹枝上像拉滿的弓弩。
來回走動吼叫着風雲,向遠處望去能射向山岩似雨。
東南方橫着彩虹,萬千山谷中水在噴涌。
往下尋找回去的路卻迷失了,快到傍晚各自憂愁地說話。
忽然覺得一切都已不同,空空的庭院裏太陽正當中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