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翁在東堂,爲他栽桂樹。
待將枝條與人折,憶著家中玉色兔。
夜看明月海上來,光彩離離入庭戶。
且問常娥一借觀,翁家雖有來無路。
常娥對面幾萬裏,不聲漸漸西南去。
是時翁生懷抱惡,卻恨陸機先憶鶴。
致令亦念眼迷離,不似傍池能飲啄。
始憂兔飢僮失哺,又恐白毛塵土污。
仍不如鶴有淺泉,自在引吭時刷羽。
花前舉翅鼓春風,只待公歸向朝暮。
我聞二公趣向殊,一養月中物,
一養華亭雛。一畏奔海窟,
一畏巢鬆株。我雖老矣無物惑,
欲去東家看舞姝。
醉翁在東堂,爲他栽種桂樹。
等到要把桂樹枝條給人折取,就想起了家中那玉色的兔子。
夜裏看着明月從海上升起,明亮的光彩紛紛灑入庭院。
暫且向嫦娥請求借來觀賞一下,可醉翁家雖然有卻沒有前往的路。
嫦娥在對面好幾萬裏遠,無聲無息地漸漸向西南離去。
這時醉翁心生不快,卻遺憾陸機先想起了鶴。
致使也思念得眼睛模糊,不像在池塘邊能夠飲水啄食。
開始擔憂兔子餓了僮僕沒東西喂,又害怕白色的毛被塵土弄髒。
還是不如鶴有淺淺的泉水,能自在地伸頸鳴叫時梳理羽毛。
在花前舉翅鼓動春風,只等待醉翁歸來早晚相伴。
我聽說這兩人的志趣趨向不同,一個養着月中的生物,一個養着華亭的幼鶴。
一個害怕奔入海中洞穴,一個害怕在松樹上築巢。
我雖然老了沒有什麼能讓我迷惑的了,但還是想去東邊人家看看跳舞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