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丞筆通妙,阮籍思玄虛。
獨畫來東平,倒冠醉乘驢。
力頑不肯進,俛首耳前驅。
一人牽且顧,一士旁挾扶。
捉鞍舉雙足,閉目忘窮途。
想像得風度,纖悉古衣裾。
玉骨化爲土,丹青終不渝。
而今幾百歲,乃有胡公疏。
買石遂留刻,漬墨許傳模。
白黑就彷彿,毫芒辨精麤。
千古畜深意,終朝懸座隅。
誰謂盈尺紙,不慚雲霧圖。
王維的畫筆真是精妙無比,阮籍的思緒深奧玄妙。
單單畫出來到東平這個地方,倒戴着帽子醉酒騎着驢。
驢頑固地不肯前進,低着頭聽從前面牽拉。
一個人牽着還回頭看,一個人在旁邊挾持攙扶。
抓住馬鞍擡起雙腳,閉上眼睛忘記了前途的艱難。
通過想象能體會到那種風度,連細微的古代衣襬都很清晰。
人已化爲泥土,但其畫作卻始終不變。
到如今已經過了幾百歲,纔有胡公的題跋。
買石頭於是留下刻字,浸墨允許流傳臨摹。
黑白就很相似,細微處能分辨精細和粗略。
千古以來蘊含着深遠的意旨,整天懸掛在座位的角落。
誰說這僅僅一尺見方的紙,不會比那雲霧圖遜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