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初見君,君頷微有須。
後於河內逢,秀峻美髯鬍。
又會在桐鄉,談時多孟盧。
寧書得天然,鐘王不能奴。
荏苒三十載,邂逅遇京都。
朝接北扉飯,暮應西垣呼。
坐中如夢寐,相語故人無。
昔由處士召,胸懷開廟謨。
今看髭已白,議論恥非夫。
拜章陳時事,皆與相意符。
其識固不淺,其用當亦殊。
人多惜老大,我復嘆羈孤。
終朝重相笑,爲君傾酒壺。
在長安初次見到你,你下巴稍微有點鬍鬚。
後來在河內相逢,你清秀高峻有着漂亮的絡腮鬍。
又在桐鄉相遇,交談時多有孟盧的風采。
你的書法渾然天成,鍾繇、王羲之也不能使你屈服。
時光匆匆過去了三十年,偶然在京都相遇。
早上在北扉一起喫飯,傍晚迴應西垣的召喚。
坐在那裏如同做夢一般,相互訴說着沒有故人。
從前因爲處士被徵召,胸懷開闊有治國謀略。
如今看到鬍鬚已經變白,議論時恥於不像大丈夫。
呈上奏章陳述時事,都與心意相符。
他的見識本來就不淺,他的作用應當也不同。
人們大多惋惜年老,我又感嘆自己漂泊孤獨。
整天不斷地相互歡笑,爲你傾盡酒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