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南飲騎散,君赴蓬山廬。
禁門肅清夜,飛閣何渠渠。
深沉漏下始,蕭颯雨氣餘。
俯仰河漢明,高情邈沖虛。
獨懷同舍郎,被命分左魚。
得州東南勝,繞郭生芙蕖。
苦嗟已留滯,三歲紛塵裾。
人生固不一,理亦相乘除。
或彼有所近,或此亦以疏。
馮唐匿郎署,白首常晏如。
方朔雖金門,避世等樵漁。
古來守道者,期不忘厥初。
但願飲酒間,時讀古人書。
在城南飲宴後騎士們散去,你前往那蓬萊山中的房屋。
宮禁之門在清靜的夜晚,那高樓多麼高大寬闊。
深沉的滴漏聲開始響起,蕭索的雨氣還殘留着。
擡頭低頭間銀河明亮,高遠的情懷超逸虛無。
獨自懷念同舍的你,接受任命分管符節。
得到了州城東南的勝地,城郭周圍生長着荷花。
苦苦嘆息自己已長久滯留,三年來塵世沾污了衣襬。
人生本來就不相同,道理也有增減變化。
或許那裏有所接近,或許這裏也變得疏遠。
馮唐隱藏在郎署之中,到白首還常常安然自得。
東方朔雖然身處金門,卻像樵夫漁人一樣避世。
自古以來堅守道義的人,期望不忘記最初的本心。
只希望在飲酒的時候,時常閱讀古人的書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