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室中興日,將軍武略優。
功宜超賈鄧,名恥並張劉。
白馬空前渡,黃龍竟北遊。
誓擒諸部種,還報兩宮仇。
朝使頒金冊,邊人識錦裘。
躍戈衝野陣,橫楫截江流。
殘虜亡魂走,中原指掌收。
未終藩閫寄,已惑廟堂謀。
坐散熊羆士,甘臣犬豕酋。
和戎辭易屈,復漢志難酬。
闕聳吳山曉,陵荒鞏樹秋。
廉頗歸未老,郭令罷誰留。
折檻言徒切,藏弓勢可憂。
俄看星隕壘,永使陸沉舟。
感慨思前代,淒涼弔古丘。
劍花埋虎氣,碑蘚剝螭頭。
石獸嘶風雨,山僧護楸。
鼓旗何寂寂,簡冊漫悠悠。
父老悲猶在,英雄事已休。
棲霞嶺前墓,聞說更堪愁。
宋朝中興的時候,將軍有着優秀的軍事謀略。
功勞應該超過賈復、鄧禹,名聲恥於與張巡、劉琨相併列。
騎着白馬空前地渡河,本應直搗黃龍卻最終向北巡遊。
發誓要擒獲各個部落的人,來回報給兩宮(宋徽宗、宋欽宗)報仇。
朝廷的使者頒發金冊,邊疆的人認識那錦裘。
揮舞長戈衝入敵陣,橫起船楫截斷江流。
殘餘的敵人亡魂般逃走,中原彷彿在手掌中就可收復。
還沒結束守邊的重任,就已經被朝廷的謀劃所迷惑。
使得英勇的將士們散去,甘願臣服於像犬豕一樣的酋長。
主張議和言辭輕易屈服,恢復漢室的志向難以實現。
宮殿高聳在吳山的拂曉,陵墓荒廢在鞏樹的秋天。
廉頗回來時尚未老去,郭子儀被罷官後誰還能留下來。
直言進諫卻只是徒勞,收藏弓箭的態勢令人擔憂。
很快看到將星隕落營壘,永遠使得國家像陸沉的船。
感慨地思念前代,淒涼地憑弔古丘。
劍上的光芒掩埋了虎的氣勢,碑上的苔蘚剝落了螭的頭部。
石獸在風雨中嘶鳴,山僧守護着楸樹。
戰鼓軍旗多麼寂靜,典籍史冊緩緩地流傳。
父老們的悲傷依然還在,英雄的事蹟已經結束。
棲霞嶺前的墳墓,聽說更加讓人愁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