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生麋鹿性,從仕菲所娛。
要非所腰具,悠然慕潛夫。
賦歸恨不蚤,空悲歲雲徂。
世情固險薄,官路徒驚呼。
君看得失際,豈問戚與疏。
論心未必爾,反眼何所無。
嗟我與世忤,正坐所見殊。
強顏戀五斗,我豈不足與。
湖南有良田,亦有宅一區。
會當指衣去,俯仰聊自如。
誰能揖上官,迫促畏簡書。
遂令湖海上,坐覺豪氣除。
君言浪見許,衆口方罵予。
不學望塵輩,甘心履危途。
所得俱可恥,山岩等豪銖。
古人惟事道,吾行端不迂。
一生有着像麋鹿那樣的天性,做官並不是我所喜愛的娛樂之事。
並不是爲了那腰間的官印,而是悠然地敬慕那隱士。
只恨辭官歸去不夠早,徒然悲嘆歲月流逝。
世間人情本來就險惡涼薄,官場上也只是徒然讓人驚呼。
你要看清得失之間的情況,哪裏管是親戚還是疏遠的人。
談心未必就是那樣,翻臉的時候什麼都可能沒有。
可嘆我與世俗相違背,正是因爲所看到的不同。
勉強自己爲了那五斗米而留戀,難道我就不值得那樣做嗎。
湖南有肥沃的田地,也有一處住宅。
終將會指着衣服離去,俯仰之間姑且自在隨意。
誰能去拜見上官,被急迫地畏懼公文。
於是讓在湖海之上,漸漸覺得豪邁之氣消除了。
你說的話也許被隨便認可,衆人正開口責罵我呢。
不學習那些望塵而拜的人,甘心走在危險的路途上。
所得到的都很可恥,山岩等就如同微末的財富。
古人只專注於道義,我的行爲確實不迂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