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江曉鼓收更鼉,筍輿催上西城坡。
嵩陽散人藍田吏,紫髯參軍三語羅。
機雲兄弟更奇絕,杖藜雜沓行逶迤。
孤芳冷蕊正明媚,卻笑桃李空繁多。
卑枝橫路靄香陣,遠樹山林揚素波。
石腸冷淡老眼暗,對此不忍空樽犧。
四賓袞袞飲翻河,攀花覆盞自起歌。
語劇嗔眉動輕皺,酒薰笑臉生微渦。
跳丸揹我何太急,誰爲返旆追羲和。
商量嫩蕊暫留住,後來載酒無蹉跎。
春天江邊清晨的鼓聲停歇了更鼓,竹轎子催促着上到西城的山坡。
嵩陽的閒散之人和藍田的官吏,有着紫髯的參軍以及能以三言兩語折服人的人。
陸機陸雲兄弟更是奇特超絕,拄着藜杖雜亂地行走且曲折連綿。
孤高芬芳、清冷花蕊正明豔動人,卻嘲笑桃花李花只是徒然繁多。
低低的樹枝橫在路上形成陣陣香氣,遠處的樹木山林揚起白色的波浪。
我這石腸般冷淡的人老眼昏花,面對這些不忍心白白地空着酒杯。
四位賓客來來往往不停地飲酒如翻江倒海,攀折花朵覆蓋在酒杯上自己起身唱歌。
話語激烈時眉頭輕皺,酒氣薰染使得笑臉生出微微的酒窩。
時間如跳動的彈丸離我而去爲何如此急切,誰能爲我掉轉旗幟去追趕羲和。
商量着讓鮮嫩的花蕊暫且留住,以後再來帶着酒就不會有差錯耽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