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勞生,紫髯霜換,白日駒過。閉戶推愁,緣崖避俗,壁角團蒲坐。提壺人至,竹根同臥,醉帽盡從欹墮。夢驚回,滿身疏影,露滴月斜雲破。
無人自酌,有邀皆去,我笑兩翁多可。忍凍吟詩,典衣沽酒,二子應嗤我。兩忘一笑,調同今古,誰道郢歌無和。後之人,猶今視昔,有能繼麼。
五十年辛苦生涯,紫色的鬍鬚已被霜雪染換,時光如白駒過隙般飛快。
關起門來排遣愁緒,沿着山崖躲避世俗,在屋角團蒲上閒坐。
提着酒壺的人來了,一同在竹根邊躺臥,醉後的帽子都隨意歪斜掉落。
從夢中驚醒回來,滿身都是稀疏的影子,露水滴落,月亮傾斜,雲朵破開。
沒有人就自己飲酒,有邀請就都前往,我笑那兩位老人很有意思。
忍受寒冷吟詩,典當了衣服去買酒,那兩個人應該會嘲笑我。
彼此忘懷而一笑,格調與今古相同,誰說郢地的歌曲沒有應和的。
後來的人,如同現在看過去,有能夠繼承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