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門多棕櫚,高者十八九。其皮割剝甚,雖衆亦易朽。
徒布如雲葉,青黃歲寒後。交橫集斧斤,凋喪先蒲柳。
傷時苦軍乏,一物官盡取。嗟爾江漢人,生成復何有。
有同枯棕木,使我沈嘆久。死者即已休,生者何自守。
啾啾黃雀啅,側見寒蓬走。念爾形影幹,摧殘沒藜莠。
蜀地門口有很多棕櫚樹,高的大概有十八九尺。
它們的外皮被嚴重割剝,即使數量衆多也容易腐朽。
只是徒然地散佈着如雲般的葉子,青黃之色在一年的嚴寒之後。
縱橫交錯地聚集着斧頭,凋零敗落比蒲柳還早。
感傷時因爲軍隊物資匱乏,一樣東西官府就全部取走。
可嘆你們這些蜀地的人,生存生成還能有什麼。
就如同那枯萎的棕櫚木,讓我長久地深沉嘆息。
死去的人已經安息,活着的人又如何自我守護。
啾啾鳴叫的黃雀,側邊看見寒蓬在飄走。
想到你們乾枯的身形,在藜莠中被摧殘埋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