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天霞未卷。和晓岫、空青付谁裁剪。花师戏成幻。约娇春千里,翠深红浅。回头意懒。但微认、崔徽背面。映衫痕、一色惺憁,误道藕丝秋半。曾见。梦中彩笔,歌畔檀唇,醉馀罗扇。云窗月馆。湖山在,旧情远。便听风听水,霓裳谱得,自对珍丛夜怨。问寻芳、人瘦如何,细看带眼。
天空和大海之间的云霞还未舒卷。
那晨晓的山峦、空寂的青黛交付给谁去裁剪呢。
花匠像是在戏耍中制造出奇幻的景象。
约定了娇艳的春天绵延千里,有翠绿有深深浅浅的红色。
回头时心意慵懒。
只是稍微辨认出崔徽的背面。
映照在衣衫上的痕迹,全都是迷迷糊糊的样子,还错误地以为是藕丝已到了秋天一半的时候。
曾经看见。
在梦中那如彩笔般的,在歌声旁那如檀口般的,醉酒之后那如罗扇般的。
在那云窗月馆之中。
湖光山色还在,旧日的情却已遥远。
即使听风听水,霓裳曲谱已经写成,自己对着珍贵的花丛在夜里哀怨。
试问探寻芬芳、人已消瘦成什么样了,仔细看看那衣带渐宽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