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风入枯苇,客枕那能安。
起寻短灯檠,捐书复慷看。
缅思平生游,平陆多奔湍。
怀哉岂无人,荆吴路漫漫。
大孙行秘书,今古靡不观。
天文号隐奥,坐使十载殚。
溢而为文章,卷舒见波澜。
丞哉亦奇士,老不卑小官。
诗成太白豪,笑杀东野寒。
酒酣或看剑,肯为无鱼弹。
仪也节更苦,凛若谁能干。
臂之于草木,青松蔽春兰。
不愿太官赐,自爱苜蓿盘。
相携住荆溪,冥鸿渺云端。
酿泉饮佳客,采溪荐朝餐。
不负风月佳,始知天地宽。
我欲往从之,买船斩钓竿。
富春访严陵,吴淞觅张翰。
人生鲜如意,高趣况易阑。
君毋轻此乐,此乐非游般。
寒风吹进干枯的芦苇丛,客人的枕头怎么能安稳。
起身寻找短灯架,放下书又感慨地看。
缅怀平生的交游,平地上也多有急流。
心怀思念难道没有人,去往荆吴的路漫长遥远。
大孙子担任秘书,从古至今没有不看的。
天文号称深奥隐秘,致使十年精力耗尽。
满溢出来成为文章,舒展收卷能见到波澜。
孙丞也是奇特之士,年老也不轻视小官职。
诗作成就如李白般豪迈,能笑杀孟郊般的寒酸。
喝酒到酣畅时或许会看剑,怎会因为没有鱼吃而弹铗。
孙仪的节操更是坚苦,冷峻得好像谁能比得上。
将他比作草木,就像青松遮蔽了春兰。
不愿意接受太官的赏赐,自己喜爱苜蓿盘。
相互携手住在荆溪,高远的鸿雁在云端渺茫。
用酿泉来招待好客人,采摘溪水来进献早餐。
不辜负美好风月,才知道天地广阔。
我想要前去跟随他们,买船砍断钓竿。
去富春拜访严陵,到吴淞寻找张翰。
人生很少能如意,高雅的情趣何况容易消散。
你不要轻视这种快乐,这种快乐不是一般的游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