迂拙乖世用,每蕴无穷思。
取效非目前,远与千载期。
翠柏信良材,成长计功迟。
兹晨劚烟雨,移动盈尺姿。
清庙严洁地,圣灵会于斯。
岂无杞柳辈,不足当阶墀。
殷社夙所尚,古制非人为。
先师实殷人,植此理固宜。
但恐枝干弱,不耐风霜欺。
培护苟无失,终见盛大时。
三年过人长,十年齐桷榱。
百年必合抱,根深柯叶滋。
青霄泊鸾凤,厚土蟠蛟螭。
岂特傲寒暑,将堪阅兴衰。
所托况得所,永免斤斧危。
既膺顾盼荣,复与剪伐辞。
寥寥百世后,神物相扶持。
何必为栋梁,乃见才气施。
流光若飞翰,时代易推移。
行看好古士,追说种者谁。
我生素多病,中岁早孱羸。
待为鹤发翁,见女凌云枝。
志士用心者,濩落为世嗤。
何如群儿巧,插槿纷成篱。
愚笨憨直不合世间之用,常常蕴含着无尽的思索。
取得成效并非在眼前,而是远与千年的期望相期。
翠柏确实是好的材料,成长计算功效却很迟缓。
这个早晨在烟雨中挖掘,移动时有着一尺多的姿态。
清庙是庄严洁净之地,神灵会在这里。
难道没有杞柳之类的,不足以充当台阶前的石级。
殷代的社稷向来被崇尚,古老的制度并非人为。
先师本来就是殷人,种植它道理本来就合适。
只是担心枝干柔弱,禁受不住风霜的欺凌。
如果培育维护没有失误,最终会见到盛大的时候。
三年就超过人的身高,十年就与椽子屋梁相齐。
百年必定会合抱,根深深扎柯叶繁茂。
青霄上停着鸾凤,厚土中盘着蛟龙。
哪里只是傲然于寒暑,将能够见证兴衰。
所寄托的何况是得当的地方,永远免去斧头的危险。
既已承受了顾盼的荣耀,又与砍伐辞别。
寥寥百代之后,神物相互扶持。
何必要成为栋梁,才显示出才华的施展。
流动的光阴如同飞动的羽毛,时代容易变迁推移。
走着看好那些爱好古物的人,追述说是谁种植的。
我生来常常生病,中年就早早体弱。
等待成为白发老翁,看到它如同凌云的枝条。
有志向的人用心于此,沦落被世人讥笑。
哪里像那些乖巧的众人,插上木槿纷纷形成篱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