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清清地,便逢欢、也则不情不绪。况是宵长孤枕侧,挨得几番秋雨。兰炷微沉,桃笙半叠,送尽炉烟缕。香浓醉薄,此愁何减羁旅。不过絮断柔肠,乱蛩枉却,费许多言语。二十五声清漏永,尽够滴残双箸。翠湿云鬟,凉侵玉腕,那复催砧杵。由他梦醒,别来和梦难据。
冷冷清清的,就算是遇到欢乐之事,也没有什么情绪。
何况是在这夜晚漫长独自躺在枕边,挨过了几番秋天的雨。
兰香的炷火微微下沉,桃皮竹席半叠着,炉中香烟的缕儿已送尽。
香气浓郁而醉意淡薄,这种愁绪怎会比那羁旅之愁减少。
不过就像那断了的柔肠般的柳絮,杂乱的蟋蟀白白地耗费了许多话语。
二十五声清晰的漏声长久,足够把双筷子都滴残了。
翠绿的雾气沾湿了云鬟,凉意侵袭着玉腕,哪里还会再去催促捣衣的砧杵。
任由他从梦中醒来,分别之后连梦都难以依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