衰病四十身,娇痴三岁女。非男犹胜无,慰情时一抚。
一朝舍我去,魂影无处所。况念夭札时,呕哑初学语。
始知骨肉爱,乃是忧悲聚。唯思未有前,以理遣伤苦。
忘怀日已久,三度移寒暑。今日一伤心,因逢旧乳母。
与尔为父子,八十有六旬。忽然又不见,迩来三四春。
形质本非实,气聚偶成身。恩爱元是妄,缘合暂为亲。
念兹庶有悟,聊用遣悲辛。暂将理自夺,不是忘情人。
我已衰病四十岁,还有娇憨三岁女。
虽非男孩也还好,慰藉心情时抚爱。
有朝一日离我去,魂影不知在何处。
何况夭折那时起,还在咿呀学说话。
才知对骨肉的爱,乃是忧愁悲伤聚。
只想没有发生前,用道理排遣痛苦。
忘怀此事已很久,经过三次寒暑移。
今日又一次伤心,因为遇到旧日乳母。
和你作为父女俩,我已八十六岁了。
忽然之间看不到,近来已过三四年。
形体本来非真实,元气聚集偶然成此身。
恩爱原本是虚妄,缘分聚合暂时为亲人。
想到这些或许能领悟,姑且用来排遣悲伤痛苦。
暂时用道理自我克制,不是那忘情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