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山为真宫,道士饮我酒。
共坐有何人,山中白衣叟。
问叟家何在,近住山洞口。
殷勤起见邀,徐步入林薮。
云深险径黑,石成湍水吼。
寻源行渐远,茅屋翦如帚。
老烹茶味苦,野琢琴形丑。
叟云司马仟,学道此居久。
屋东大盘石,棋画今尚有。
古木庇覆之,清泉石根走。
因悲百年内,汲汲成白首。
仟人固难值,隐者亦可偶。
追惟恍如梦,欲画无好手。
衡山有一座真宫,道士请我喝酒。
一同在座的还有什么人呢,是山中的一位穿白衣的老人。
问老人家在哪里,就近住在山洞口。
他很热情地起身邀请,我慢慢走进树林草丛。
云层深厚险僻的小路很昏暗,石头形成急流,水在怒吼。
追寻源头走得渐渐远了,看到茅屋整齐得像扫帚修剪过的。
老人煮的茶味道苦涩,野外雕琢的琴形状丑陋。
老人说司马仟,在这里学道居住了很久。
屋子东边有一块大磐石,棋盘画作现在还留存着。
古老的树木遮蔽着它,清澈的泉水在石头根部流淌。
因而感慨在百年之内,匆匆忙忙就变成了白发老人。
像仟这样的人固然很难遇到,隐居的人也可以偶尔碰到。
追想起来恍如一场梦,想要描绘却没有好的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