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來犯餘暑,茲行及深秋。既感日月徂,復此山川悠。王事昔方殷,歸程今稍留。溼霧晻遠巒,迴風偎近洲。遂沿層磴折,直挹孤頂修。漫叟舊臺上,古今如在眸。微雨不能霿,況濯湘江流。惟有九嶷山,惝恍不可收。似我素心人,有約阻未酬。飛鴻亦何爲,雲中聲不休。此地逾衡陽,得無遠道萬。感物勞我思,獨往轉夷猶。下山讀豐碑,作者久山丘。忠孝耿餘慕,匪貴林壑幽。寄言崇令名,伐柯則可求。
昨天前來還遭遇殘留的暑熱,這次出行已到了深秋。
既感慨日月流逝,又再次感受到這山川的悠然。
朝廷的事務從前正繁多,歸程如今稍有停留。
潮溼的霧氣遮蔽了遠處的山巒,迴旋的風依偎着附近的洲渚。
於是沿着層層石階曲折而上,直接汲取那孤立山頂的高遠。
漫叟在那舊臺上,古今之事彷彿就在眼前。
細微的雨不能使視線模糊,更何況在湘江中洗滌。
只有那九嶷山,模糊不清難以盡收眼底。
就像我那本心純淨的人,有約定卻被阻礙未能實現。
飛翔的鴻雁又爲何,在雲中叫聲不停。
這裏超過了衡陽,莫非是路途遙遠萬里。
感懷事物讓我思索,獨自前往又變得遲疑。
下山去讀那高大的石碑,作者早已埋在山丘之下。
忠孝之情讓我一直敬慕,不是因爲看重這山林溝壑的幽靜。
寄言要崇尚美好的名聲,砍取斧柄那樣是可以追求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