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名士紛如毛,多見博帶裳衣褒。
如其可學不可逮,三滿夫子皆儒豪。
其文淵源尤可愛,江海駕蕩相吞滔。
方吾少時未識愧,引領日望聲齊高。
窮吭折吻氣力絕,始盡退伏非所曹。
近來筆硯思置去,新詩苟有亦自韜。
閒時屢索不肯出,若欲獻貴賤厥操。
李君南來久有日,我始得見試捾搯。
忽逢詩挑欲我接,快句銳利磨矛刀。
要令口獻近章句,若急獻迫不可逃,
顏赫舌澀不可吐,滯若亂緒強抽搔。
惟其自陳尚訥怍,況又聽者寧不聱。
退歸自與敗者比,誓欲棄甲弓矢橐。
新詩見投又須和,咄哉自守何不牢。
自古以來有名之士多如牛毛,常見他們穿着寬袍大帶衣服華美。
如果他們是可以學習卻難以企及的,那三位滿有學識的夫子都是儒者中的豪傑。
他們的文章源頭深遠尤其令人喜愛,像江海一樣廣闊浩蕩相互洶涌澎湃。
當我年少時還不知道羞愧,引領着每天期望名聲能與他們一樣高。
竭力呼喊到聲音都沙啞力氣用盡,才最終完全退下折服覺得這不是自己能做到的。
近來想着把筆和硯臺放置一邊,新詩即使有也自己收藏起來。
閒暇時屢次索要都不肯拿出來,好像要獻出就會違背自己的操守。
李先生從南方來已經有很長時間了,我才得以見到試着去探索瞭解。
忽然遇到他寫詩來挑戰想要我接應,快捷的句子犀利得像磨礪的矛和刀。
要讓我親口獻上近作詩句,如果急切地逼迫就無法逃避,我臉紅舌頭澀說不出來,停滯得像混亂的思緒勉強去梳理。
只因自己陳述還感到羞愧,更何況聽的人又怎能不覺得彆扭呢。
退回後自己和失敗的人相比,發誓想要丟棄盔甲弓箭袋子。
新詩被投過來又必須應和,哎呀自己爲何不能堅守得牢固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