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江觸山山欲摧,古佛咒水山之隈,
千航萬舸膝前過,仰視絕頂皆徘徊。
足踏重濤怒洶涌,揹負喬嶽高崔嵬。
予昔過此下荊渚,班班滿面生蒼苔。
今來重到非舊觀,金翠晃盪祥光開。
縈迴一徑上險絕,卻立下視驚心骸。
蜀江迤邐漸不見,沫水騰掉震百雷。
山川變化禹力盡,獨有道者嘗閔哀。
琢山決水通萬里,奔走荊蜀如長街。
世人至今不敢嫚,坐上蛻骨冷不埋。
餘今劫劫何所往,愧爾前人空自咍。
長江衝擊着山峯,彷彿山峯都要被摧毀,古老的佛在山的彎曲處詛咒江水。
無數的船隻在眼前經過,擡頭仰望那絕頂之處都讓人徘徊不前。
腳踩着重重波濤,憤怒地洶涌着,背靠着高大險峻的山嶽。
我以前經過這裏前往荊州,滿臉都長滿了青苔。
如今再次來到這裏已不是過去的景象,金色翠色閃耀着,祥瑞的光芒散開。
沿着一條曲折小徑向上攀登到極其險峻之處,站在那裏往下看令人心驚膽戰。
蜀江曲折綿延漸漸看不見了,沫水奔騰跳躍發出如百雷般的震動聲。
山川的變化即使大禹也已竭盡全力,只有那有道之人曾經憐憫哀嘆。
開山疏水貫通萬里,在荊州和蜀地奔走就如同在長街行走一樣。
世人到現在都不敢輕慢,坐在那裏連屍骨都冰冷而不會被掩埋。
我如今在不斷奔波中不知去往何處,只能愧對前人而獨自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