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史有名跡,清才自天縱。
構思慶雲合,落筆醴泉涌。
歌詩與文賦,錚錚人口諷。
揚袂入澤宮,鵠心一箭中。
恃才善戲謔,負氣好侮弄。
大志有誰知,細行乖自訟。
小諫事世宗,惕惕佩光寵。
太祖方歷試,握兵權已重。
上書範魯公,先見不能用。
歷數不在周,謳謠卒歸宋。
汗漫失屠龍,接輿遂歌鳳。
行荷伯倫鍤,高臥畢卓甕。
神德不爲嫌,優待臺諫俸。
晚求萬泉令,吏隱官資冗。
一旦隨朝露,識者彌哀痛。
無子嗣家聲,身世若一夢。
文編多散失,人口時傳誦。
空持一器酒,何處澆孤冢。
柱史這個人有顯著的事蹟,他的清逸才華彷彿是上天賦予的。
構思的時候就像慶雲聚合,落筆時如醴泉噴涌。
他的歌詩和文賦,錚錚作響被人們傳頌。
他揚起衣袖進入學宮,像鵠心一箭射中目標。
仗着才華喜歡戲謔,憑着意氣喜好侮弄他人。
他的遠大志向有誰知道,細微的行爲違背了自我反省。
他曾向世宗進諫小事,小心謹慎地佩戴着恩寵。
太祖當時正在經歷考驗,已經掌握了重要的兵權。
他曾上書給範魯公,但先見之明卻不能被採用。
命運不在周朝,歌謠最終歸向宋朝。
肆意地失去了屠龍的機會,接輿於是歌唱鳳凰。
行爲像劉伶扛着鏟子,高臥像畢卓躺在酒甕邊。
他的神明品德不被嫌棄,還優待臺諫官員的俸祿。
晚年謀求萬泉縣令,過着吏隱生活官職也有冗餘。
一旦像朝露一樣逝去,有識之士更加感到悲哀痛苦。
沒有子嗣傳承家族聲譽,一生彷彿就像一場夢。
他的文章大多散失了,卻時常被人們口口傳誦。
徒手持着一容器的酒,到哪裏去澆那孤獨的墳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