湓江散吏來萬里,借屋僧房冷如水。
支頤一束儻會心,容膝數椽真傲世。
大而無用澗底鬆,過者不顧道傍李。
賣刀買犢愧老農,汲水埋盆作兒戲。
畫墁求飽人共嗤,懷璧雖珍吾不以。
宰公政明一善收,丞公聲同從瑕棄。
着酒時澆磊塊胸,傳歌爲洗淫哇耳。
坐中冰雪回冬臞,句裏雲煙發春媚。
我慚匪報正羞縮,君肯包荒過稱謂。
葛藤更與話短長,菽麥安能辨非是。
但聞古來說龐公,搬柴運水不談空。
從湓江來的散吏遠行了萬里,借住在僧房裏寒冷如水。
手託下巴一束如果能領悟心意,幾間小屋僅能容膝真是傲視世間。
就像那大卻無用處在澗底的松樹,路過的人不理會那道旁的李樹。
賣刀買牛真是愧對老農,打水埋盆就如同兒戲。
在牆上塗泥以求飽腹被人們共同譏笑,懷揣美玉雖然珍貴我卻不看重。
主宰的官員政事清明對一個優點就善於接納,輔佐的官員名聲與他相同就會因有瑕疵而被拋棄。
喝酒時澆那胸中的不平之氣,傳唱歌謠是爲了洗淨那淫邪之聲。
坐在那裏如冰雪般回到冬天的清瘦,詩句裏如雲煙般散發春天的嫵媚。
我慚愧不能報答正羞愧退縮,您卻肯包容我超出我的稱謂。
葛藤還要再談說長短,豆麥怎能分辨是非。
只聽說自古以來談論龐公,搬柴運水卻不談那些空洞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