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不見,馬侍中,氣吞河朔稱英雄;君不見,韋太尉,
二十年前鎮蜀地。一朝冥漠歸下泉,功業聲名兩憔悴。
奉誠園裏蒿棘生,長興街南沙路平。當時帶礪在何處,
今日子孫無地耕。或聞羈旅甘常調,簿尉文參各天表。
清明縱便天使來,一把紙錢風樹杪。碑文半缺碑堂摧,
祁連冢象狐兔開。野花似雪落何處,棠梨樹下香風來。
馬侍中,韋太尉,盛去衰來片時事。人生倏忽一夢中,
何必深深固權位!
您沒看見嗎,馬侍中,他的氣勢能吞沒河朔堪稱英雄;您沒看見嗎,韋太尉,二十年前鎮守蜀地。
忽然一天永遠地埋入地下,功業和聲名都變得衰敗。
奉誠園裏長滿了蒿草荊棘,長興街南的沙路平坦。
當年的封爵誓詞在哪裏呢,如今子孫沒有土地可以耕種。
有人聽說那些旅居外地的人甘願一直做個普通官員,主簿縣尉和文吏參軍各自天各一方。
清明即使有使者前來,也只是在樹梢上掛一把紙錢。
碑文已經殘缺不全碑堂也已毀壞,祁連山的墳墓好像被狐兔挖開。
野花像雪一樣飄落在哪裏,棠梨樹下陣陣香風飄來。
馬侍中,韋太尉,興盛過去衰落到來只是片刻間的事。
人生短暫如同一場夢,何必深深地執着於鞏固權勢地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