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和中,大名民家小兒女,有以私情不如意赴水者,官爲蹤跡之,無見也。其後踏藕者得二屍水中,衣服仍可驗,其事乃白。是歲此陂荷花開,無不併蒂者。沁水梁國用,時爲錄事判官,爲李用章內翰言如此。此曲以樂府《雙蕖怨》命篇。“咀五色之靈芝,香生九竅;咽三危之瑞露,春動七情”,韓偓《香奩集》中自序語。 問蓮根、有絲多少,蓮心知爲誰苦?雙花脈脈嬌相向,只是舊家兒女。天已許。甚不教、白頭生死鴛鴦浦?夕陽無語。算謝客煙中,湘妃江上,未是斷腸處。 香奩夢,好在靈芝瑞露。人間俯仰今古。海枯石爛情緣在,幽恨不埋黃土。相思樹,流年度,無端又被西風誤。蘭舟少住。怕載酒重來,紅衣半落,狼藉臥風雨。
泰和年間,大名府有平民家的小兒女,因爲私人感情不如意而投水自盡,官府去追尋蹤跡,沒有找到。
後來踩藕的人在水中發現兩具屍體,衣服還可以辨認,這件事才真相大白。
這一年這個池塘的荷花開放時,沒有不併蒂的。
沁水的梁國用,當時擔任錄事判官,對李用章內翰這樣說。
這首曲子用樂府《雙蕖怨》來命名篇章。
“咀嚼五色的靈芝,香氣在九竅中生髮;嚥下三危的祥瑞露水,春情在七情中萌動”,這是韓偓《香奩集》中的自序語句。
問蓮根,有多少藕絲,蓮心又爲誰而苦?兩朵花含情脈脈嬌柔地相對,只是從前的小兒女。
上天已經允許。
爲什麼不讓他們白頭到死都在鴛鴦棲息的水邊?夕陽默默無語。
就算是謝靈運在煙霧中,湘妃在江上,也都不是斷腸之處。
那香奩中的夢,好在有靈芝和瑞露。
人間轉瞬就經歷了古今。
海枯石爛情的緣分還在,幽深的怨恨不會埋在黃土之下。
相思樹,隨着歲月流逝,無緣無故又被西風耽誤。
蘭舟暫且停下。
害怕帶着酒再來時,紅色的花瓣已經半落,零亂地在風雨中躺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