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餘罷,鬢是潘安仁。四十九仍入,年非朱買臣。
縱橫愁系越,坎壈倦遊秦。出籠窮短翮,委轍涸枯鱗。
窮經不沾用,彈鋏欲誰申。天子未驅策,歲月幾沉淪。
輕生長慷慨,效死獨殷勤。徒歌易水客,空老渭川人。
一得視邊塞,萬里何苦辛。劍匣胡霜影,弓開漢月輪。
金刀動秋色,鐵騎想風塵。爲國堅誠款,捐軀忘賤貧。
勒功思比憲,決略暗欺陳。若不犯霜雪,虛擲玉京春。
三十二歲多就停止了,兩鬢如同潘安仁那樣。
四十九歲了還是一事無成,年齡已不是朱買臣那樣。
心中縱橫的愁緒牽繫着越國,坎坷失意厭倦了在秦地奔走。
出籠後是那困窘短小的翅膀,棄於車轍的是乾涸的枯魚。
苦苦研讀經書卻沒有用處,彈着劍想要向誰訴說。
天子沒有驅使任用,歲月流逝多次沉淪。
輕視生命常慷慨激昂,效死獻身唯獨殷勤。
白白歌唱着易水的刺客,徒然讓渭川人老去。
一旦得以去守衛邊塞,萬里之遙哪裏還怕什麼辛苦。
劍匣映照着胡地的寒霜影子,弓箭拉開如漢地的明月般。
金色的刀舞動着秋天的景色,精銳的騎兵想着戰場上的風塵。
爲了國家堅定真誠,捐軀也忘記了低賤和貧窮。
希望建立功勳能比得上先賢,決策謀略暗暗超過陳。
如果不經歷霜雪,就白白浪費了在京城的美好春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