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浩歌,人生如寄可奈何。
春秋去來傳鴻燕,朝暮出沒奔羲娥。
青絲冉冉上霜雪,百年欻若彈指過。
封侯未必勝瓜圃,青門老子聊婆娑。
江湖流浪何不可,亦曾力士爲脫靴。
清風明月不用買,何處不是安樂窩。
鶴脛豈長鳧豈短,夔足非少蚿非多。
浩浩歌,人生如寄可奈何。
不能高飛與遠舉,天荒地老懸網羅。
到頭北邙一抙王,萬事碌碌空奔波。
金張許史久寂寞,古來賢聖聞丘軻。
乃知世間爲長物,惟有真我難滅磨。
浩浩歌,人生如寄可奈何。
春夢婆,春夢婆,拍手笑呵呵。
是亦一東坡,非亦一東坡。
廣闊浩渺的歌啊,人生就如同暫時寄居又能怎麼辦呢。
春秋來來去去傳遞着鴻雁,早晚出沒奔忙着太陽和月亮。
烏黑的頭髮漸漸變成了霜雪之色,百年時光很快就如同彈指一揮間過去了。
封侯未必就勝過種瓜的園圃,住在青門的老子姑且逍遙自在。
在江湖上流浪又有什麼不可以呢,也曾有力士爲其脫靴。
清風明月不需要去購買,哪裏不是讓人安樂的居所呢。
鶴的腿哪裏長野鴨的腿哪裏短,夔的腳並非少多足蟲的腳並非多。
廣闊浩渺的歌啊,人生就如同暫時寄居又能怎麼辦呢。
不能高高飛翔和遠遠高飛,到天荒地老都被張羅的網所束縛。
到最後在北邙山成爲一抔黃土,一切事情都庸庸碌碌只是空自奔波。
金日磾、張安世、許廣漢、史恭他們早就沉寂,自古以來的聖賢只聽聞孔丘和孟軻。
才知道世間都是身外多餘之物,只有真正的自我難以磨滅。
廣闊浩渺的歌啊,人生就如同暫時寄居又能怎麼辦呢。
春夢婆啊,春夢婆啊,拍手發出呵呵的笑聲。
是一個東坡,也不是一個東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