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壁江山,渾不是、鶯花故業。難回首、蕭條野寺,淒涼落月。鄉國烽煙何處認,橋亭卜卦誰人識。記孤城、隻手挽銀河,心如鐵。才賦罷,無家別。早殉此,餘生節。盡年年茶阪,杜鵑啼血。三尺焦桐遺古調,一杯黃士埋忠穴。想哀弦、泉底瘦蛟蟠,苔花熱。
半壁的江山,完全不是以前鶯歌燕舞的繁華景象。
難以回首,只見那荒蕪的野寺,淒涼的落月。
故鄉國土上的烽煙到哪裏去辨認,在橋亭占卜的人又有誰認識。
記得在孤城之中,只靠一隻手挽住銀河,心意堅如鋼鐵。
剛剛寫完詩作,就面臨無家可別的狀況。
早早地就爲這餘生的氣節而獻身。
年年在茶阪,杜鵑啼叫出血。
三尺長的焦桐琴留下古老的曲調,一杯黃土掩埋了忠臣的墓穴。
想象那悲哀的琴絃,在泉底猶如瘦蛟盤曲,青苔花也變得熾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