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雨澹無質,安得更有聲。
如何卻作泥,亦能妨晨徵。
宿昔忽過暄,心知非堅晴。
何須暄晴極,然後寒雨生。
寒暄使人覺,妙物亦何曾。
翦翦自神妙,無乃與物矜。
造物本非作,觀者或強名。
老夫近稍聾,此事無暇聽。
平生感秋至,此意今已平。
獨念老病身,頗不耐夙興。
何時歸故園,宴眠閉柴荊。
鳴雞亦不留,好夢無吾驚。
他年憶此詩,惘如宿酒醒。
思歸已可喜,而況真歸耕。
細雨輕柔似乎沒有實質,怎麼還會有聲音呢。
怎麼最後變成了泥土,也能夠妨礙早晨的出行。
從前忽然就變得暖和了,心裏知道這不是堅固的晴天。
哪裏需要等到極其溫暖晴朗,然後寒冷的雨才產生。
冷熱交替讓人有所感覺,奇妙的事物又何嘗不是如此。
那細微之處自然有神妙之處,莫非是與事物爭勝。
造物主原本不是刻意去做,是觀看的人或許勉強給它命名。
我近來漸漸有些耳聾,這種事沒有閒暇去聽。
一生感慨秋天的到來,這種心意如今已經平息。
只掛念着年老多病的身體,很不能忍受早起。
什麼時候回到故鄉的園子,安閒地睡覺關閉柴門。
雞鳴聲也不會留下,美好的夢不會被我驚到。
以後回憶起這首詩,就會迷茫如同醉酒後醒來。
思念歸鄉已經是讓人高興的事了,更何況是真的歸鄉耕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