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眼仇冤一束書,客舍葭莩菊一株。
看來看去兩相厭,花意索寞恰似無。
清曉肩輿過花市,陶家全圃移在此。
千株萬株都不看,一枝兩枝誰復貴。
平地拔起金浮屠,瑞光千尺照碧虛。
乃是結成菊花塔,蜜蜂作僧僧作蝶。
菊花障子更玲瓏,生採翡翠鋪屏風。
金錢裝面密如積,金鈿滿地無人拾。
先生一見雙眼開,故山三徑何獨懷。
君不見內前四時有花賣,和寧門外花如海。
患病的眼睛對着這一堆書就像有仇冤似的,客舍邊只有孤零零的一株菊花。
看來看去兩者都互相厭煩,花的意趣冷落彷彿不存在。
清晨坐着轎子經過花市,就好像陶家所有的花圃都移到了這裏。
千株萬株花都不去看,一枝兩枝誰又會覺得珍貴。
平地上豎起金色的佛塔,祥瑞的光芒千尺照着青天。
原來是用菊花結成的塔,蜜蜂像僧人,僧人像蝴蝶。
菊花做的屏障更加精巧玲瓏,新鮮採摘的翡翠鋪成屏風。
用金錢裝飾的表面密密麻麻,金鈿撒滿一地也沒人去撿。
先生一看到這雙眼就睜開了,爲何還獨自懷念故鄉的三條小路呢。
你沒看見皇宮內前面四季都有花在賣,和寧門外花多得像海洋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