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炎者烈火,營營者小蠅。火不熱真玉,蠅不點清冰。
此苟無所受,彼莫能相仍。乃知物性中,各有能不能。
古稱怨報死,則人有所懲。懲淫或應可,在道未爲弘。
譬如蜩鷃徒,啾啾啅龍鵬。宜當委之去,寥廓高飛騰。
豈能泥塵下,區區酬怨憎。胡爲坐自苦,吞悲仍撫膺。
熊熊燃燒的是烈火,忙忙碌碌的是小蠅。
火不能燒熱真正的寶玉,蒼蠅也不能玷污清白的寒冰。
如果本身不接受這些,那它們就不能相互糾纏。
於是知道在事物的本性當中,各自都有能做到和不能做到的。
古代說因怨恨而報復致死,那麼人們就會有所懲戒。
懲戒過度的淫邪或許還可以,但從道義上來說並不高遠廣大。
就像蟬和鷃之類,嘰嘰喳喳對着龍和鵬喧鬧。
應當把這些拋開,在廣闊天空中高高飛翔。
怎能在塵世之下,僅僅爲了報答怨恨和憎惡。
爲什麼要自找苦喫,吞聲悲嘆還撫摸着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