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月發京口,今辰次淮涯。二旬四百里,自問行何遲。
還鄉無他計,罷郡有餘資。進不慕富貴,退未憂寒飢。
以此易過日,騰騰何所爲。逢山輒倚棹,遇寺多題詩。
酒醒夜深後,睡足日高時。眼底一無事,心中百不知。
想到京國日,懶放亦如斯。何必冒風水,促促赴程歸。
上個月從京口出發,今天早晨到達淮河岸邊。
二十天走了四百里路,自己問自己爲何走得這麼慢。
回到家鄉沒有其他辦法,辭去郡守職務還有些剩餘的錢財。
向前不羨慕榮華富貴,退後也不擔憂寒冷飢餓。
用這樣的方式來打發日子,慵懶閒適又做了些什麼呢。
遇到山就靠着船槳,碰到寺廟就多題寫詩。
酒醒在深夜之後,睡足在太陽高高升起時。
眼睛底下沒有什麼事,心裏也什麼都不知道。
想到在京城的日子,慵懶放縱也是這樣。
何必要冒着風雨,急急匆匆地趕路程回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