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道治心气,终岁得晏然。何乃戚戚意,忽来风雨天。
既非慕荣显,又不恤饥寒。胡为悄不乐,抱膝残灯前。
形影暗相问,心默对以言。骨肉能几人,各在天一端。
吾兄寄宿州,吾弟客东川。南北五千里,吾身在中间。
欲去病未能,欲住心不安。有如波上舟,此缚而彼牵。
自我向道来,于今六七年。炼成不二性,消尽千万缘。
唯有恩爱火,往往犹熬煎。岂是药无效,病多难尽蠲。
用道来调治内心之气,终年能够安然闲适。
为何有忧伤的情绪,忽然就像来了风雨天。
既不是羡慕荣华显贵,又不忧虑饥饿寒冷。
为何会悄然不快活,抱着膝盖在残灯前。
身形和影子暗暗相互询问,内心默默回答。
骨肉亲人能有几人,各自在天的一边。
我的兄长寄住在一个州,我的弟弟做客在东川。
南北相隔五千里,我自己处在中间。
想要去除疾病却没能做到,想要停留内心又不安宁。
就像波浪上的船,这边束缚那边牵拉。
自从我走向求道之路以来,到现在已经六七年了。
修炼成独一无二的性情,消除掉千万的尘缘。
只有恩爱这团火,常常还是受煎熬。
难道是药没有效果,是病太多难以完全消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