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來一雪亦草草,天知詩人眼未飽。
相傅南風爲雪骨,此言未試吾不膮。
胙日忽驚冬作春,暖氣吹人軟欲倒。
惟餘桃李未着花,便恐蟄蟲偷出窖。
南風未了卻北風,一夜吹翻青玉昊。
今晨冷傍筆管生,似妒吟邊事幽計。
司寒作意欲再雪,凍雀求哀不容禱。
令人還憶柳柳州,解道千山絕飛鳥。
誰教愛雪卻嫌寒,歡喜十分九煩惱。
詩人凍死不足憐,凍死猶應談雪好。
寄聲滕六何似休,淨盡將云爲儂掃。
向來那一場雪也是匆匆而過,上天知道詩人還沒看夠雪。
相傳南風是雪的筋骨,這話沒試過我也不太相信。
前些日子忽然驚訝冬天變成了春天,暖風吹來讓人綿軟得幾乎要倒下。
只有桃李還沒開花,就擔心冬眠的蟲子偷偷從地窖裏出來。
南風還沒結束卻來了北風,一夜之間把青白色的天空吹翻了。
今天早晨寒冷靠近筆管而生,似乎嫉妒吟詩這邊的清幽情致。
司寒有意想要再下雪,凍僵的鳥雀祈求不要下雪也不被應允。
讓人又想起柳柳州,能解說千山沒有飛鳥。
是誰喜愛雪卻又嫌寒冷,歡喜十分卻有九分煩惱。
詩人凍死也不值得憐憫,凍死了還應該談論雪的美好。
傳話給滕六爲什麼不停下,將雲都清掃乾淨爲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