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生各異俗,王制論不詭。
惟茲封州郡,山之一谷爾。
麥秋無青黃,霜冬有紅紫。
嗜好既殊尚,言語亦相抵。
問之彼不通,告我此勿理。
駭去如鹿麋,團聚若蛇虺。
如何蘇屬國,胡女爲生子。
已而忽超然,天下同一理。
嶺南自嶺南,勿用嶺北比。
況自江山情,雅故均鄰里。
暮夜鬆桂間,受月如受水。
根根抱虛明,葉葉萬塵洗。
先生一杯酒,月到酒尊底。
畫以寄吾鄉,吾鄉祗如此。
百姓生活有各種不同習俗,王者的制度論述起來也不會怪異。
只有這封州郡,只是山裏面的一個山谷罷了。
麥秋時節沒有青黃之分,霜冬之時卻有紅紫之色。
愛好既已特別不同,言語也相互牴觸。
詢問他們卻不能理解,告訴我們這邊也不要理會。
驚慌離去如同鹿和麋鹿,團聚起來就像蛇一樣。
爲何像蘇屬國那樣,胡女爲他生了孩子。
不久之後忽然超然起來,天下是同一個道理。
嶺南就是嶺南,不要用嶺北來相比。
何況從江山的情狀來看,向來和鄰里一樣。
夜晚在鬆桂之間,接受月光如同接受水一樣。
每一根都環抱虛幻的明亮,每一片葉子都被洗淨萬千塵埃。
先生一杯酒,月亮到了酒杯底部。
畫下來寄給我的家鄉,我的家鄉也就只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