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崖玄武暮,黕黑如積鐵。東厓劫火餘,絢爛開錦纈。就中嶺頭一峯凸樸奇,剩費寒雲幾千疊。摩圍可望不可到,青壁無梯猿叫絕。林煙日射彩翠新,跬步疑有黃金闕。畫工胸次墨汁滿,那得冰壺貯秋月。直須潮陽老筆回萬牛,露頂張顛揮醉帖。石門細路無澗泉,行人飢渴挽不前。辛苦黃榆三十里,豈知卻有看山緣。
北面山崖上的玄武岩到了傍晚,顏色暗黑如同堆積的鐵。
東面山崖在經歷火災之後,色彩絢爛如同展開的錦緞。
其中嶺頭有一座山峯凸顯出質樸奇特,額外耗費了幾千層寒雲。
可以望見摩圍山卻不能到達,青色的崖壁沒有梯子,猿猴的叫聲也斷絕了。
樹林間的煙霧在陽光照射下使翠色顯得很新,一小步一小步地走彷彿懷疑有黃金宮殿。
畫師心中滿是墨汁,哪裏能夠有像冰壺一樣儲存着秋月般的明淨。
簡直需要像韓愈那樣的老筆能拉回萬頭牛,像張旭那樣光着頭揮灑醉時的字帖。
石門的小路沒有山澗泉水,行人又渴又餓拉也拉不前。
辛苦走了三十里黃榆路,哪裏知道卻有了觀賞山景的緣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