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本南國姝,父母愛如珠。
貌豈慚明鏡,身才稱短襦。
學成採蓮唱,曉出橫塘上。
舟小復身輕,隨風兩搖盪。
歸時曲岸傍,恰見貴遊郎。
輟歌欲轉棹,花淺不堪藏。
將嗔卻成哂,相問那能隱。
雖憐郎意深,終嫌妾家近。
回首各盈盈,南湖月又生。
煙波三十里,都是斷腸情。
我本是南方的美麗女子,父母將我視作掌上明珠。
容貌怎會在明鏡前感到慚愧,身材剛好與短襖相稱。
學成了採蓮的歌謠,清晨便出現在橫塘之上。
船小而自身輕盈,隨着風輕輕搖盪。
歸來時沿着曲折的岸邊,恰好看到富貴閒遊的公子。
停下歌聲想要掉轉船頭,因爲水淺花稀藏不住身形。
本要嗔怪卻變成了微笑,相互詢問哪裏能夠隱瞞。
雖然憐惜公子情意深厚,但最終嫌棄自己家離得太近。
回頭各自儀態美好,南湖上月亮又升起了。
煙波浩渺三十里,到處都是讓人斷腸的情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