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德何亭亭,西南聳高隅。陽崖泄春意,井圃留冬蕪。
勝引即紆道,幽行豈通衢。碧峯遠相揖,清思誰言孤。
寺秩雖貴家,濁醪良可哺。
聳城架霄漢,潔宅涵絪縕。開門洛北岸,時鎖嵩陽雲。
夜高星辰大,晝長天地分。厚韻屬疏語,薄名謝囂聞。
茲焉有殊隔,永矣難及羣。
賓秩已覺厚,私儲常恐多。清貧聊自爾,素責將如何。
儉教先勉力,修襟無餘佗。良棲一枝木,靈巢片葉荷。
仰笑鵾鵬輩,委身拂天波。
疏門不掩水,洛色寒更高。曉碧流視聽,夕清濯衣袍。
爲於仁義得,未覺登陟勞。遠岸雪難莫,勁枝風易號。
霜禽各嘯侶,吾亦愛吾曹。
崎嶇有懸步,委曲饒荒尋。遠樹足良木,疏巢無爭禽。
素魄銜夕岸,綠水生曉潯。空曠伊洛視,彷彿瀟湘心。
何必尚遠異,憂勞滿行襟。
懸途多仄足,崎圃無修畦。芳蘭與宿艾,手擷心不迷。
品子懶讀書,轅駒難服犁。虛食日相投,誇腸詎能低。
恥從新學遊,願將古農齊。
都城多聳秀,愛此高縣居。伊雒繞街巷,鴛鴦飛閻閭。
翠景何的礫,霜颸飄空虛。突出萬家表,獨治二畝蔬。
一旬一手版,十日九手鋤。
手鋤手自勖,激勸亦已饒。畏彼梨慄兒,空資玩弄驕。
夜景臥難盡,晝光坐易消。治舊得新義,耕荒生嘉苗。
鋤治苟愜適,心形俱逍遙。
玉蹄裂鳴水,金綬忽照門。拂拭貧士席,拜候丞相轅。
德疏未爲高,禮至方覺尊。豈唯耀茲日,可以榮遠孫。
如何一陽朝,獨荷衆瑞繁。
東南富水木,寂寥蔽光輝。此地足文字,及時隘驂騑.
仄雪踏爲平,澀行變如飛。令畦生氣色,嘉綠新霏微。
天意資厚養,賢人肯相違。
樹立品德多麼高聳,在西南方聳立於高角之處。
向陽的山崖流瀉着春天的氣息,園圃裏還留着冬天的荒蕪。
優美的景緻引着人就沿着曲折小道前行,幽靜的小路哪裏會是通衢大道。
碧綠的山峯遠遠地相互作揖,清幽的思緒誰會說孤獨呢。
寺廟的等級雖然如同富貴之家,那濁酒也確實可以飲用。
高聳的城牆架在天空,潔淨的屋宅包含着元氣。
打開門在洛水北岸,時常鎖住嵩陽的雲彩。
夜晚高遠星辰顯得很大,白天漫長感覺天地被分割。
深厚的韻味屬於簡約的言語,微薄的名聲辭別喧囂的傳聞。
這裏有着特別的隔絕,永遠難以企及羣類。
賓客的等級已經覺得豐厚,私人的儲備常常擔心太多。
清苦貧寒姑且就這樣,向來的責任又將如何呢。
節儉的教導先努力踐行,修養自身沒有其他多餘的事。
良好地棲息在一根樹枝上,靈秀的巢穴如一片荷葉。
仰頭嘲笑鯤鵬之輩,獻身於拂過天空的波濤。
稀疏的門不遮擋流水,洛水的顏色寒意更濃。
清晨的碧色流轉於視聽,傍晚清澈可洗滌衣袍。
因爲在仁義上有所得,不覺得登高跋涉的辛勞。
遠處岸邊雪很難消融,強勁的樹枝風容易呼號。
霜天的飛禽各自呼喚伴侶,我也喜愛我們這些人。
崎嶇之處有高懸的腳步,曲折之處有荒僻的探尋。
遠處的樹木足以成爲良木,稀疏的鳥巢沒有爭食的鳥。
潔白的月亮銜接在傍晚的岸邊,綠色的水在清晨的江邊流動。
空曠地看伊洛,彷彿有瀟湘的心緒。
何必崇尚遠方的奇異,憂勞充滿了前行的衣襟。
高懸的路途大多腳步不穩,崎嶇的園圃沒有修整的田畦。
芳香的蘭草和多年的艾草,用手採摘內心也不會迷惑。
品行不端的人懶得讀書,轅下的小馬難以馴服去拉犁。
白白喫飯天天混在一起,誇口的心腸怎能降低。
恥於跟從新學之人遊玩,願意與古代的農夫看齊。
都城大多高峻秀麗,喜愛這處在高處的居所。
伊水洛水環繞着街巷,鴛鴦在里巷間飛翔。
翠綠的景色多麼鮮明,寒霜的風在虛空中飄蕩。
突出在衆多人家之上,獨自整治二畝蔬菜。
十天用一次手板,十天用九次鋤頭。
手拿着鋤頭自己勸勉自己,激勵勸勉也已經很豐富。
畏懼那些只知玩樂驕縱的孩子,白白耗費時間只是玩樂。
夜晚的景緻躺着也難以看盡,白天的時光坐着也容易消逝。
整治舊的獲得新的意義,耕種荒田長出好的禾苗。
鋤地治理如果感到愜意舒適,內心和身形都很逍遙自在。
玉做的馬蹄踏破鳴響的水面,金色的綬帶忽然照到門上。
拂拭貧寒之士的坐席,拜謁等候丞相的車轅。
德行疏散還不算高尚,禮節到了才覺得尊貴。
哪裏只是照耀這一天,可以使遠代子孫榮耀。
爲什麼在一個朝陽初升的早上,獨自承受衆多祥瑞的聚集。
東南多水多樹,寂寥遮隱了光輝。
這裏足以有文字,在恰當的時候也阻礙了馬匹的前行。
踩在傾斜的雪上使其變平,行走艱難變得如同飛翔。
讓田畦煥發生氣色澤,美好的綠色新出現細微的霧氣。
上天的心意資助豐厚的滋養,賢能的人怎會違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