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徑通幽,小亭依翠,春事才過。看筍成竿,等花著果,永晝供閒坐。蒼蒼晚色,臨淵小立,引首暮鷗飛墮。悄無人,一溪山影,可惜被渠分破。
百年似夢,一身如寄,南北去留皆可。我自知魚,翛然濠上,不問魚非我。隔籬呼取,舉杯對影,有唱更憑誰和。知淵明,清流臨賦,得似恁麼。
曲折的小路通向幽靜之處,小亭子緊靠着翠綠之景,春天的事剛剛過去。
看着竹筍長成了竹竿,等着花兒結出果實,長長的白天可供悠閒地坐着。
暮色蒼茫,在深潭邊稍作站立,引得傍晚的鷗鳥飛落下來。
靜悄悄的沒有他人,一整條溪流和山影,可惜被它給分開打破了。
百年時光如同夢境,一個人身體如同暫時寄居,向南向北離去或留下都可以。
我自己明白像魚一樣,無拘無束地在濠梁之上,不去問魚和我有什麼區別。
隔着籬笆呼喚來(朋友),舉起酒杯對着影子,有歌唱但又靠誰來應和呢。
知道陶淵明,在清澈的流水邊吟詩賦詞,能夠像這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