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床昼永杨花卷,金炉暗消香篆。燕影低帘,莺声绕树,睡起绿窗人懒。沉沉深院。乍困倚熏笼,戏拈斑管。半响凝思,素绡闲向晚风展。梅寒竹瘦菊淡,幽怀无著处,聊寄湘畹。浅晕微烘,纤豪侧吮,忘把口脂痕染。风欹雨偃。似空谷幽人,这回重见。潇洒灵韵,楚江春正晚。
绣花的床上白天漫长杨花翻卷,金炉里暗暗地使香篆慢慢消尽。
燕子的影子低低地掠过门帘,黄莺的叫声环绕着树木,睡醒后绿窗旁的人很慵懒。
深深的庭院寂静沉沉。
刚刚困倦地依靠着熏笼,嬉戏地拿着有斑纹的笔管。
好一会儿凝神思考,白色的丝绸在晚风中随意舒展。
梅花清寒竹子瘦细菊花淡雅,幽深的情怀没有寄托之处,姑且寄托在湘地的园圃。
浅浅地晕染微微地烘托,纤细的笔毫在旁边轻轻吸吮,忘记了把口唇的胭脂痕迹沾染。
风倾斜雨倒伏。
好像空谷中的隐士,这一次重新相见。
潇洒的灵秀韵味,楚江的春天正是傍晚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