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森巉层崖,窔𥨩列峻陛。溟溟乱云合,豁豁苍壁启。岩泉散珠帘,山骨濯天醴。初从月窟落,渐与山根抵。高下纷奔腾,涟漪自传递。巨石古雪寒,怒湍青兕牴。坐卧时俯流,坦率偶露髀。小鱼见人影,潜身伏石底。藻脚长如绳,霜根清若洗。薄游空道心,爽气豁尘昧。及此半日间,不负山僧徯。振衣下坡陁,归路风泚泚。
阴森高峻的层层山崖,幽深的洞穴排列在险峻的台阶旁。
茫茫的乱云聚集,开阔的青色崖壁显现。
岩上的泉水像散落的珠帘,山的骨架仿佛被上天的甜酒浇洗。
一开始像是从月亮的洞穴中落下,渐渐与山根相连接。
高处低处纷纷奔腾流淌,涟漪自然地传递开来。
巨大的岩石如古老的积雪般寒冷,汹涌的急流像青兕在抵触。
有时坐卧着俯视水流,坦率时偶尔露出大腿。
小鱼见到人的影子,就潜藏身子趴在石头底下。
水藻的根须长如绳索,经霜的草根清澈好似洗净。
这短暂的游历空明了求道之心,清爽之气使尘世的愚昧之气消散。
到这半天时间,没有辜负山僧的等待。
抖抖衣服走下山坡,回去的路上风汗津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