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客来自高句丽,遗我一幅丈二纸。
纤白只如松顶云,光明不减吴江水。
藏之箧笥今七年,妻孥爱惜如纨绮。
至正乙巳三月初,王郎远来访老夫。
升堂饮茶礼未毕,索纸为画云山图。
初为乱石势已大,橐驼连拳马牛卧。
忽焉披地高入天,欲堕不堕令人怕。
其阳倒挂扶桑日,其阴积雪深千尺。
日射阴崖雪欲消,百谷春涛怒相激。
林下丈人心自闲,被服如在商周间。
问之不言唤不返,源花莫莫愁人颜。
老夫见之重叹息,何由致我共绝壁。
王郎王郎莫爱惜,我买私酒润君笔。
有客人来自高句丽,送给我一幅一丈二尺的纸。
那纸的洁白就如同松顶的云,光亮程度不逊于吴江水。
把它收藏在箱子里到现在已经七年了,妻子儿女爱惜它如同纨绮。
至正乙巳年三月初,王郎从远方来拜访我这个老人。
进入厅堂饮茶礼还没结束,就索要纸张要画云山图。
起初是乱石态势已经很大,骆驼蜷缩着马和牛卧着。
忽然铺展在地上高耸入天,要坠落又不坠落让人害怕。
山的阳面倒挂着扶桑太阳,山的阴面堆积着深达千尺的积雪。
太阳照射在阴崖上雪要融化,百谷春涛愤怒地相互激荡。
树林下老人内心自然闲适,穿着服饰如同在商周时期。
问他他不说话叫他也不回应,源花不要忧愁人的容颜。
我这个老人见到这画重重地叹息,怎样才能让我也处于这样的绝壁之间呢。
王郎啊王郎不要爱惜,我买私酒来滋润你的画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