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情感故物,百年多离忧。
桑下住三宿,应者犹迟留。
矧兹方丈室,屏居二春秋。
夜眠与昼坐,隤乎安楚囚。
自罹大雨水,圜土俱汤舟。
此身委传舍,迁徒无定谋。
去之已旬月,宫室重绸缪。
今夕果何夕,复此搔白头。
恍如流浪人,一旦归旧游。
故家不可复,故国已成丘。
对此重回首,汪然涕泗流。
人生如空花,随风任飘浮。
人们总是对过去的事物怀有感情,人生百年多有离别和忧愁。
在桑树下居住三晚,本应离开却还在迟疑逗留。
何况在这小小的房间里,隐居了两个春秋。
夜晚睡觉和白天闲坐,颓丧得如同被囚禁的楚国囚犯。
自从遭遇了大洪水,牢狱都像被热水煮的船。
这身躯如同寄托在驿站,迁徙没有确定的计划。
离开这里已经有一个月了,宫室重新紧密地修筑。
今晚到底是什么夜晚,又这样挠着白头。
恍惚如同流浪的人,一下子回到了过去游历的地方。
过去的家不能再回去,过去的国家已成为土丘。
面对这些再次回首,泪水汪汪地不断流淌。
人生就如同虚幻的花,随风任意地飘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