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州道中

三年戎服行，五岭文玉会。

跻攀上崖磴，厉揭涉潇濑。

十步九崎岖，山水何破碎。

坐信纸管仲小，自觉伯夷隘。

乃今来中州，万里如一概。

四望登原隰，桑麻蔚旆旆。

骅骝出清庙，过都真历块。

历历古战场，俯仰生感慨。

吾常涉重湖，东海际南海。

兹游冠平生，天宇更宏大。

心与太虚际，目空九围内。

男儿不出居，妇人坐帷盖。

反身以自观，须弥纳一芥。

以此处死生，超然万形内。

三年穿着军服前行，在五岭之地文采美玉相聚。

攀登向上沿着山崖石级，艰难地提起衣裳涉足于急流浅滩。

十步之中有九步是崎岖的，山水为何如此破碎不整。

坐着想想觉得管仲渺小，自己觉得伯夷狭隘。

到如今来到中原地区，万里好像都是一个样。

四面望去登上平原湿地，桑麻茂盛繁多。

骏马从清庙出来，经过都市就像跨越土块一样快速。

清晰地看到一个个古代的战场，一俯一仰之间生出感慨之情。

我曾经多次渡过重重湖泊，从东海到南海。

这次游历在平生中居首，天空更加广阔宏大。

内心与太空相连接，目光空视九州之内。

男儿不出去闯荡，妇人坐在帷帐车盖之下。

反过来审视自己，须弥山也能容纳在一颗小芥子之中。

凭借这个来看待生死，超然于万物形态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