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为尧舜徒,孔子而已矣。
人皆是尧舜,未必知孔子。
伯夷不辱身,柳下援而止。
孔子尚有言,我则异於是。
兼爱为无父,排斥固其理。
孔墨必相用,自古宁有此。
退之嘲鲁连,顾未知之耳。
如何蔽於斯,独有见於彼。
凡人工自私,翟也信奇伟。
惜乎不见正,遂与中庸诡。
退之醇孟轲,而駮荀杨氏。
至其趣舍间,亦又蔽於己。
化而不自知,此语孰云俚。
咏言以自警,吾诗非好诋。
谁能成为尧舜那样的人呢,只有孔子罢了。
人们都认为自己能成为尧舜,但未必了解孔子。
伯夷不肯使自身受辱,柳下惠能做到受辱也能停止。
孔子还有言论,我却不同于这样。
宣扬兼爱就如同无父,排斥它本来也是有道理的。
孔子和墨子一定相互为用,自古以来哪里会有这样的事。
韩愈嘲笑鲁仲连,只是他不知道罢了。
怎么会被这一方面所蒙蔽,却只在那一方面有见解呢。
大凡人都有为自己打算的私心,墨翟也确实是奇特伟大的。
可惜他没有见到正道,就与中庸之道相悖了。
韩愈推崇孟子,而驳斥荀子和杨朱。
到了他的取舍之间,也又是被自己所蒙蔽。
变化了却自己不知道,这话谁说粗俗呢。
吟咏这些话来自我警醒,我的诗不是喜好诋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