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路重禄位,栖栖者孔宣。人情爱年寿,夭死者颜渊。
二人如何人,不奈命与天。我今信多幸,抚己愧前贤。
已年四十四,又为五品官。况兹知足外,别有所安焉。
早年以身代,直赴逍遥篇。近岁将心地,回向南宗禅。
外顺世间法,内脱区中缘。进不厌朝市,退不恋人寰。
自吾得此心,投足无不安。体非导引适,意无江湖闲。
有兴或饮酒,无事多掩关。寂静夜深坐,安稳日高眠。
秋不苦长夜,春不惜流年。委形老小外,忘怀生死间。
昨日共君语,与余心膂然。此道不可道,因君聊强言。
人生道路上看重的是俸禄官位,忙忙碌碌的有孔宣。
人情喜爱长寿,然而早死的是颜渊。
这两人是什么样的人啊,却无奈命运和上天。
我如今确实很幸运,审视自己感到愧对前贤。
已经四十四岁了,又是五品官员。
何况在这知足之外,还有别的所安心的地方。
早年用自身去践行,径直奔赴逍遥的篇章。
近年来将内心,回归到南宗禅。
对外顺应世间的法则,对内脱离尘世的因缘。
进不厌恶朝廷和市井,退不眷恋人间。
自从我得到这颗心,无论怎样行动都没有不安。
身体并非是通过导引才舒适,心意并非是有江湖的闲适。
有兴致的时候或许饮酒,没什么事的时候常常闭门。
寂静的深夜静静坐着,安稳地在白天高睡。
秋天不觉得长夜难熬,春天不怜惜流逝的岁月。
将身形放置在老小之外,忘怀了生死之间的事。
昨天和你一起交谈,与我心意相通。
这种道是无法言说的,因为你姑且勉强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