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昔三十六,写貌在丹青。我今四十六,衰悴卧江城。
岂比十年老,曾与众苦并。一照旧图画,无复昔仪形。
形影默相顾,如弟对老兄。况使他人见,能不昧平生。
羲和鞭日走,不为我少停。形骸属日月,老去何足惊。
所恨凌烟阁,不得画功名。
我从前三十六岁时,容貌被描绘在画卷上。
我如今四十六岁了,衰弱憔悴地躺在江城。
哪里只是比十年前衰老,曾经还和众多困苦一同经历。
依旧看着那旧日的画像,不再有往昔的仪表形态。
身形和影子默默相互对望,如同弟弟面对着老兄。
况且让他人看见,怎能不辜负这一生。
羲和鞭策着太阳奔走,不会为我稍作停留。
身体属于日月,老去又有什么值得惊讶的。
所遗憾的是凌烟阁,不能画上我的功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