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人於诗言,曾否专其中。
因事有所激,因物兴以通。
自下而磨上,是之谓国风。
雅章及颂篇,刺美亦道同。
不独识鸟兽,而为文字工。
屈原作离骚,自哀其志穷。
愤世嫉邪意,寄在草木虫。
尔来道颇丧,有作皆言空。
烟云写形象,葩卉咏青红。
人事极谀谄,引古称辨雄。
经营唯切偶,荣利因被蒙。
遂使世上人,只曰一艺充。
以巧比戏弈,以声喻鸣桐。
嗟嗟一何隔,甘用无言终。
然古有登歌,缘辞合徵宫。
辞由士大夫,不出於瞽蒙。
予言与时辈,难用犹笃癃。
虽唱谁能听,所遇辄瘖聋。
诸君前有赠,爱我言过丰。
君家好兄弟,响合如笙丛。
虽欲一一报,强说恐非衷。
聊书类顽石,不敢事磨砻。
圣人对于诗歌的言论,是否曾经专门论述其中道理。
因为事情而有所激发,因为事物而兴起并相通。
自下而磨砺向上,这就叫做国风。
雅的篇章以及颂的篇章,讽刺和赞美也是道理相同。
不仅仅是认识鸟兽,而是为了文字的精巧。
屈原创作《离骚》,是自己哀叹自己的志向不能实现。
愤世嫉俗和嫉恨邪恶的心意,寄托在草木昆虫上。
从那以后道统很是丧失,有所创作都说是空谈。
用烟云来描绘形象,用花卉来吟咏青红。
人事极其阿谀谄媚,引用古代的事例来称说辨别英雄。
经营只是追求对仗,荣耀利益因此被蒙蔽。
于是使得世上的人,只说这是一种技艺的充实。
用巧妙来比作游戏下棋,用声音来比喻鸣响的桐木。
唉唉这是多么隔绝,甘愿用沉默来结束。
然而古代有登堂而歌,凭借文辞符合音律。
文辞由士大夫创作,不是出自于乐官。
我所说的和当时的同辈,难以采用犹如病重瘫痪。
虽然歌唱但谁能聆听,所遇到的往往都是聋哑之人。
各位之前有赠言,喜爱我说的话过于丰富。
您家有好兄弟,声响和谐如同笙丛。
虽然想要一一回应,勉强说出来恐怕不是发自内心。
姑且写下如同顽石,不敢从事打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