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蓬载玉。记拥蓑画里,烟溆曾宿。一片湖云,色换千山,风尖碎了横竹。春魂飞堕梅花畔,更那辨、枝南枝北。话梦痕、却在寒波,伴我倦鸥清独。无赖长安滞旅。打窗听细响,丝鬓摧绿。添线光阴,容易黄昏,耿耿青灯深屋。还愁入指冰弦脆,变激楚、幽兰新曲。只晓帘、清苦西峰,待把冻蛾烟幅。
吴地的蓬船承载着美玉。
记得身披蓑衣在画中一般的景色里,曾在烟雾朦胧的水边住宿。
一片湖面上的云朵,颜色变换着千山的模样,风的尖梢吹碎了横斜的竹子。
春天的魂魄飞落在梅花旁边,又怎能分辨得出是在枝的南边还是北边。
说起梦的痕迹,却在寒冷的水波中,陪伴着我这疲倦的沙鸥独自清寂。
无奈在长安长久滞留旅居。
敲打窗户听到细微的声响,两鬓的发丝仿佛被催得变绿。
添加丝线般的光阴,很容易就到了黄昏,明亮的青灯在深深的屋中。
还担忧手指下的冰弦会变脆,变成激昂凄楚、如幽兰般的新曲。
只晓得那清冷艰苦的西峰,等待着描绘那被冻住的飞蛾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