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陰曉院重門閉。鳴鳩數聲花底。簟冷如冰,窗虛似水,知道今朝晴未。懨懨睡起,正疊雪衫輕,盤雲發膩。回首春遊,一杯殘酒到婪尾。分明幽恨幾許。盡將來放在,心裏眉裏。六曲屏前,雙鉤箔下,冷落紅腔誰記。伊人去矣,縱獨按宮商,也應無味。只把涼簫,碧闌干外倚。
陰暗的清晨院子裏重重門扉緊閉。
斑鳩幾聲在花底下鳴叫。
竹蓆冰冷如同寒冰,窗戶空明好似流水,不知曉今天是否晴天。
無精打采地睡醒起來,正疊着像雪一樣白的衣衫,盤着如雲般潤澤的頭髮。
回頭想起春天的遊玩,一杯殘酒到了最後。
清楚地有多少幽深的怨恨。
都將它們存放在,心裏和眉梢裏。
在六曲屏風前,雙鉤帷幕之下,冷落的紅腔還有誰記得。
那個人離去了呀,縱然獨自按動宮商之音,也應該沒有趣味。
只把那涼簫,倚靠在碧色的欄杆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