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崔行

馬之駿
馬之駿 (明代)

我所悲兮崔大夫,面棱紫石黃虯鬚。

高談管葛卑孫吳,星躔風角職方圖。

黃衣赤伏怪且迂,佃獵百氏收膏腴。

風雲少日乘雙鳧,暖覆百里猶纖繻。

仁心侃侃輔以愚,薤無一本桑千株。

彼豪睥睨當津塗,乃絆騏驥笯鵷雛。

稍遷搜粟司釜區,皭然清冰雙玉壺。

是時四海方覆盂,洛陽危涕同蛟珠。

夜佔靈氣望紫樞,眉憂耳語時嗟吁。

嚴風摧樹啼慈烏,麻衣葛屨還舊廬。

無何赤羽傳狂奴,羵牙蠅血噆吾膚。

尚書尺一徵東趨,章以繡豸握銀菟。

金鞍偏坐臂兩弧,直欲挺劍吞伊吾。

誰司斧斨厄運徂,小智竊舞剛且疏。

乃揖盜賊撤其郛,吾謀不用空睢盱。

叛人攘臂胡馬驅,回看赤焰飛通衢。

臣力竭矣志不渝,仍冠貂蟬腰魚符。

報陛下身那可污,尺組自舉氣不蘇。

陰風冤血交模糊,同時亦有何公俱。

井花熒熒沉姣姝,雎陽巡遠雙厲呼。

下視丸土腥駝酥,事聞天子嘉忠謨。

太常竹帛太史書,太祝清廟陳笙竽。

招魂何地迎頭顱,青冥八柱扶孤軀。

公神爲龍不爲蜺,左右請帝亟行誅。

雲旗風馬光有無,奴雖遊釜才須臾。

悲崔行翻譯

我所悲哀的是崔大夫啊,他面容有棱有角,紫石般堅毅,長着黃色蜷曲的鬍鬚。

他高談管仲、諸葛亮,而輕視孫武、吳起,對星象占卜、軍事策略很是精通。

他穿着黃色衣服,面對赤伏符之類顯得怪異且迂腐,能評判百家並汲取其精華。

年輕時候風雲際會就像乘着兩隻野鴨,他的恩澤溫暖覆蓋百里之地就像細布。

他懷着仁愛之心,剛直而輔以愚笨,沒有一棵薤菜卻有千株桑樹。

那些豪強在渡口傲慢放肆,卻束縛住了騏驥、困住了鳳凰般的人才。

後來漸漸升遷到管理糧食的部門,他清正廉潔就像一對白玉壺。

當時天下就像翻倒的盆子,洛陽危難令人涕淚如同蛟珠。

夜晚占卜觀測靈氣望向紫樞星,眉頭憂慮、低聲耳語時常嘆息。

嚴酷的風摧殘樹木,好似慈烏啼叫,他穿着麻衣、葛鞋回到舊居。

沒多久赤羽傳來狂奴的消息,像羵牙蒼蠅的血來咬噬我的肌膚。

尚書拿着尺一詔書徵召他向東奔赴,他佩戴着繡着獬豸的官服握着銀菟符。

他坐在金鞍上,手臂旁掛着兩張弓,簡直想要挺劍吞併伊吾地區。

是誰拿着斧頭,厄運降臨,那些小智之人偷偷舞動卻剛猛且粗疏。

於是他拱手向盜賊,讓他們撤出外城,我的謀略沒有被採用,只能白白地眼睜睜看着。

叛賊們捋起袖子驅趕胡馬,回頭看那赤焰在大路飛騰。

臣子我力量用盡但志向始終不變,仍然戴着貂蟬帽、繫着魚符。

向陛下稟報我的身體怎麼可以被玷污,繫着絲繩自縊,氣息不再。

陰風中冤魂鮮血交織模糊,同時也有何公等人一起。

井中水花熒熒發亮,淹沒了美麗的女子,雎陽的張巡、許遠二人厲聲高呼。

向下看到彈丸之地充滿血腥和駝酥,事情傳到天子那裏,天子嘉獎他們的忠誠謀略。

太常記載在竹帛上,太史書寫在史書裏,太祝在清廟中陳列笙竽。

在什麼地方招魂迎接他們的頭顱,青天八柱扶持着他們的孤軀。

崔公的神是龍而不是虹霓,左右請求皇帝趕快進行誅殺。

雲旗風馬時有時無,那叛賊即使在鍋中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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